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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末世殘疾大佬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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僵直地瞧了會兒從路邊走過來的少女, 又哢哢地扭頭看了眼副駕駛座上淡定坐著的年輕男人,在場的男同胞流下了鱷魚的眼淚。

有這樣一個女朋友在身邊是挺安心的,一拳能打爆喪屍的頭。苦就苦在這哥們兒恐怕得伏低做小, 稍有不慎惹了女朋友不高興, 下一秒不得被打成肉餅?

敏銳地感受到多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, 或憐憫或羨慕的。沈殷只當作不知,視線所及都是女孩兒的身影。小小的一只,嬌嬌柔柔的, 連搬電線桿子的模樣都是可愛的。

將障礙物清除, 阮軟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停著的車輛可以走了。縱然被驚呆, 但那些司機的反應還是很快的。開著車呼嘯而過的時候,還不忘留下一句“謝謝啊,大妹子”。

轉瞬間人走得差不多, 阮軟這才擡著腳向面包車的方向走去。剛走兩步腿上一重,有什麽東西扒在了她的鞋面上, 將她嚇了一跳。

低頭一看是只小白貓。皮毛油光水亮, 眼睛是湛藍色的, 長長的尾巴翹了個卷曲的幅度。見阮軟盯著它瞧,靈活的尾巴歡快地搖了起來, 還悄悄地纏著她的腳腕, 歪著頭喵喵叫。

血槽頃刻間被清空, 對這種毛茸茸的生物毫無抵抗力的阮軟眼眸發亮, 蹲下身試著摸了把小白貓背上的毛毛。軟乎乎的,超級好摸。

這應該是只家養的寵物貓,身上幹幹凈凈的,沒有沾到一點汙漬。並且這貓不怕生人,還敢扒著她的腳不放, 一副討巧賣乖的樣子。

將貓抱在懷裏順了順毛,阮軟快兩步走到車窗前,獻寶似的把貓湊得近了些,語氣是掩藏不住的歡喜:“沈殷你快看,好漂亮的小貓。”

“嗯,挺好看的。”輕飄飄地瞟了一眼,沈殷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,淺笑著回了句。只是面上的表情淡淡的,看不出有多熱切。

他並不喜歡貓,很久以前就不喜歡,因為這會讓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。那對科學家夫婦的女兒,也就是他名義上的姐姐從小體弱多病,在家裏養病的時間比上學時間都多。

為了給他們的女兒解悶,科學家夫婦買了一只不曉得是什麽品種的貓回來養著。他那個姐姐果然很高興,天天跟貓待在一塊兒,像訓狗一樣訓練那只貓,教它攻擊特定目標。

而沈殷就是那個被攻擊的對象。他至今都還記得自己坐在輪椅上動彈不得,那只貓猛地向他撲過來,尖銳的爪子劃破了他的手臂。紅艷的鮮血滴答落在地上,也染紅了他的衣裳。

那一遭倒沒造成他的心理陰影,不過自那後,他對貓狗就有了隱隱的排斥。

被冰冷的眼神睨了一下,那只小白貓感覺到危險,蓬松的毛本能地炸開,爪子倏地露了出來,緊緊勾著阮軟的袖子。好在她穿的是長袖,還套了件牛仔外套。不然的話,手上少不了幾道抓傷。

“爪子,收回去。”男人登時冷了臉,不耐煩地盯著少女懷裏的貓,眸光深邃黑沈。

少見沈殷發脾氣的模樣,阮軟都楞住了。小白貓喵嗚一聲,委屈巴巴地縮回了自己的尖爪,圓圓的小腦袋往少女溫暖的懷裏一拱,拿貓屁股對著黑了臉的男人。

不出意料,阮軟看到沈殷的臉色更難看了。

“它就是一只什麽都不懂的小貓咪,你別跟只貓計較呀。”阮軟摸了摸懷裏瑟瑟發抖的小貓,難以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,就挺覆雜的。

貓貓這麽可愛,為什麽要兇貓貓呢?

那只被少女撫摸得舒了心的小白貓撒嬌地喵喵叫,還微偏了腦袋高貴冷艷,在少女的視線死角沖著沈殷神氣地示威,小眼神透著得意。

“……”呵,這垃圾貓還頗有心計,跟他玩這套。

心口梗得慌的男人幽怨地凝視著女孩兒,良久默默側過身,任由自己被寂寥籠罩。低垂著眉眼,看著可憐兮兮的。

一張小臉寫滿了茫然,阮軟看了看貓,又瞧了瞧獨自生著悶氣的男人,幽幽嘆了口氣。將拆了封的牛肉幹餵了小貓兩塊,撓著它的下巴道:“我們要走了,小貓咪。”

“喵!”小白貓舔了舔嘴,被放到了地面小爪子還勾著少女的褲腳不肯放,朝著她喵喵直叫。

“我們真的要走了。”阮軟將小貓的爪子輕輕扒了下來,跟它友好地握了握爪告別。

面包車噴出一管尾氣,漸行漸遠。那只貓在原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,在車子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前,甩著細長的尾巴竄開,一下沒了蹤影。

“真生氣了?”車子行駛出去老遠,身旁的男人還悶悶不樂的。阮軟無奈,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麽。

“沒生氣,只是覺得我還不如一只貓討人喜歡。你從來沒那麽歡喜地對我笑過。”沈殷垂著的眼睫毛顫了顫,儼然被傷了心的姿態:“我以為我們是很好的朋友的。”

“哈?”這聽著怎麽像是在跟一只貓拈酸吃醋呢?阮軟一頭霧水,好笑道:“貓是貓,你是你,這怎麽能一樣?”

顯然男人沒被這回答安撫住。阮軟想了想,隨口謅了個解釋:“比起貓,當然是你更讓人喜歡了。你看,我不是沒把它帶著一起走嗎?”

“真的?”沈殷擡眼望她。

當然是半真半假。貓跟人不能混為一談,也無法做比較。她沒帶著那只貓一起走,自然不是不樂意。那貓毛發打理得很幹凈,是有人餵養著的,應該是趁著主人沒註意偷偷跑了出來。

別人養的寵物,她肯定不能一聲不吭帶走。可面對沈殷期盼的眼神,她毅然決然地點了點頭,正色道:“當然,你是最重要的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男人的臉色和緩,嘴角噙了一抹如沐春風的笑意:“那你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,不會帶著那只貓一起走。”

他們都離開收費站那麽遠了,再說這個話題似乎沒什麽意義。不過既然沈殷這樣說了,她也樂得哄他,胡亂嗯了幾句應下。

按照先前大姐說的通往融城的方向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,到了分岔路口。那位大姐一家走得匆忙,忘了跟她說往哪邊拐彎。巧的是路口中央有人,一群喪屍從周圍的樹叢走出來,逐漸向那輛車圍攏。

緊急的剎車引起了那群喪屍的註意。有幾個喪屍搖搖晃晃地面向阮軟他們這邊,走了幾步腳下一停頓,齊刷刷地又將頭調轉了回去。將鐵棍握在手裏,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的阮軟迷茫地看著這一幕,將車駛得近了一些。

她瞧見快被喪屍包圍的車子裏下來一個女人,身上沒帶防禦的武器。面對喪屍毫無畏懼,右手一擡,周圍的空氣被調動起來,快速旋轉凝成風刃,朝喪屍的腦袋上劈過去。

“小心!”在一邊觀察情況的阮軟從車窗口把鐵棍擲了出去。被扔出去的鐵棍如一柄標槍,嗖的一下將悄無聲息繞到女人身後的幾個喪屍撞飛了出去。

聽到聲響,那個年輕的女人望了阮軟一眼。解決掉跟前的喪屍後,緩步走了過來,抿唇道了聲:“剛才謝謝你。”

“不用客氣,舉手之勞而已。”阮軟擺擺手,表示不用在意。

“你們是要去基地嗎?”黎冉氣質偏冷艷,卻是個重情重義的人。剛才這少女救了她一回,她總想回報點什麽,難得主動與人談話:“我那邊要去融城。”

這條道上人很少,一邊通往融城基地,另一邊則是去往另一個城市。那個城市已經淪陷了,黎冉他們一家就是從那座城逃出來的。

她篤定少女是往融城方向的,想邀請他倆跟自己組隊走。她是個異能者,實力還不弱。一起上路的話,彼此還能照看一下。

“那剛好,我們也是去往融城的。”在摸不清方向時遇見一個同路的人,這無疑天降導航儀,對於阮軟來說是格外的驚喜了:“我們就跟在你的車子後邊開,路上還能做個伴。”

黎冉是想邀請阮軟二人直接上自己那輛車的。反正她那輛車子空座多,加兩個人也坐得下。但一想到家人自私冷漠的秉性,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,免得給旁人添堵。於是點了點頭,回到了自己的那輛車上面。

剛坐上車,一個中年男人抱怨的聲音傳了過來:“怎麽這麽慢?不知道在路上多耽擱一分鐘,就多一分危險嗎?”

“咱們一家人就你是個異能者,你不著急,我們都還怕夜長夢多呢。”逗弄著兒子的黎母沒有約束丈夫,反而幫著數落了大女兒一頓。

對這些話充耳不聞,黎冉啟動了車子。眼睛往後視鏡一瞥,看到黎母拆開了兩個面包。一個給了八歲的兒子,另一個分成兩份,她跟黎父一人一半。

邊啃面包,一邊還埋怨面包太幹澀,難以下咽。話語中一點沒有為上頓什麽都沒吃,只喝了點水的女兒考慮。

見狀連白眼都懶得翻,黎冉默然地開了車,駛往融城。

他們家是農村出來的,父母那一輩重男輕女的觀念嚴重,一直抱怨她不是個兒子。因而打小沒給她什麽好臉色,臟活重活都丟給她去幹。

高考那一年,比她小十八歲的弟弟出生了。父母樂開了花,甚至要她打工去供養自己的弟弟,賺取奶粉錢。黎冉自然不願意自己的人生就這樣毀了,靠助學貸款在外地上了大學,畢業後進了當地一家不錯的國企工作。

生活慢慢地步入正軌,她也想得清楚,要跟扒著自己吸血的父母劃清界限。每個月定期打一筆錢到他們卡裏,再要多的就沒了。

猝不及防喪屍病毒爆發了。那個時候她的父母以弟弟生了重病的理由將她騙了回去,實則是為了給她介紹相親對象。是個離過婚的老男人,唯一的優點就是家裏錢多。

被騙了的黎冉怒氣沖沖地開車離開,結果沒能走成,還目睹了喪屍在城裏招搖的景況。一時心軟,她回去找了弟弟與父母,想帶著他們一起走。

然而吸血蟲這東西沾上了是甩不掉的。他們死死地拽著自己,有危險她上,有好處他們自己得。在這末世,自私的本性展現得淋漓盡致。顧念著到底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,她忍了又忍,想著到了融城再說。

找到了帶路的人,阮軟放心多了。喜滋滋地念了兩遍那女生的名字,忽地杏眼瞪得溜圓。她就說那姑娘的名字聽著那麽耳熟呢,原劇情中女主就叫那個名兒。

當時一心註意沈殷去了,男女主的劇情都是粗粗略過的。她記得男女主一起組了個異能小隊,解救被喪屍圍困的人,在末世建立了最大的基地。手下的能人異士不斷增多,大家共同出力抑制了喪屍病毒的傳播。

帶領著人們迎來希望曙光的女主啊,回想起原劇情那些事跡,阮軟心裏更踏實了。喪屍病毒能得到遏制再好不過,這不見刀光卻血雨腥風的末世,讓多少人經歷了生離死別,嚴重的甚至家破人亡。

“開心?”一直註視著少女的沈殷發現了她的情緒變化,跟著翹了嘴角。

“開心呀。”阮軟偏頭笑了笑,故作神秘道:“我覺得那姐姐是個厲害的人,說不準對結束這末世有大貢獻呢。”

“結束末世?”沈殷喃喃了一句,盯著少女的側顏欲言又止。

末世的結束不會那麽容易的,得找到喪屍病毒的傳染源,相關抑制劑能否研制出來還是個問題。不過他沒有出言打擊女孩兒對未來的美好祈盼,只淡笑著應和。

連著開了幾小時的車,下午五六點,看前邊的車子在路邊停靠,阮軟跟著停了下來。車裏的密閉空間狹小,在車子裏待得久了難免會悶。

車門打開,將後座的輪椅拿了下來。再走到男人跟前,就見他動作嫻熟地張開了手,順從地讓阮軟抱著他下來。

出來這幾天,二人都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,可落到外人眼裏就是一樁稀奇事。高高瘦瘦的男人讓嬌小的少女用公主抱的姿勢抱著,怎麽看都覺得違和。

黎冉驚訝了一瞬,看到車子前放置的輪椅眼裏了然,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。反倒是她那個八歲的弟弟驚呼出聲,嬉皮笑臉地指著沈殷,大聲喊:“腿斷了的殘廢,還要別人抱,羞羞。”

說著還去拉黎父黎母的袖子,讓他們一起看。黎父黎母沒覺得兒子說的有哪裏不對,斜眼睨著沈殷,眼裏輕蔑盡顯:“一個腿殘的人求生意志挺堅強,還想去基地?也不看看人家會收留一個沒用的人白吃白喝嗎?”

留在基地的人有異能者,不過大部分還是普通人。食物是按勞分配,對建設基地貢獻大的能夠分得的東西就越多。那裏的人都要幫著幹活的,砌墻或者巡邏。對老弱病殘有寬容的政策,不會讓他們餓死。

但食物就那麽點,基地容納的人越多,每個人分到手裏的吃食就越少。黎父黎母自己擠破頭都想湧進基地,卻巴不得旁的人一個都不要去。

他們擠兌沈殷是出於一種畸形的心理狀態,同樣也是把他當成了出氣筒,順勢發洩了這些天心裏郁結的煩悶。

難聽的話入耳,阮軟火氣蹭的就上來了。冷著臉望過去,說話也沒客氣:“腿殘怎麽了,總比有些倚老賣老、不要臉的人強。還有管好自己家的小孩兒,就這口無遮攔的嘴巴,遲早遭受社會的毒打。”

“你個臭丫頭!”論吵架黎母從來沒輸過,今兒當著兒子的面被個小姑娘說教了,一時臉上掛不住,挽起袖子手叉腰就想跟阮軟對罵三百回合。

“夠了!鬧什麽鬧,還嫌不夠丟人是嗎?”黎冉拉了她母親的胳膊往後拽了一下,還剜了眼不知事的小胖墩。

哪知黎母趕緊將兒子抱著,護得跟個眼珠子似的。拍胳膊蹬腿兒的,扯開了嗓子幹嚎:“要死了,你這不孝女。胳膊肘向外拐,幫著外人罵你的親媽,還瞪你弟弟。他還那麽小,嚇壞了怎麽辦?”

小胖墩上道地跟著黎母哀嚎,尖尖的聲音貫穿在空中,差點刺破人的耳膜。阮軟隔得幾米遠聽得蹙了眉,下意識兩只手捂住了沈殷的耳朵,避免他被這魔音荼毒。

“我沒事。”將少女柔軟的小手拉了下來,沈殷向她搖了搖頭,指了一邊的大樹:“去樹下吧,坐著吃點東西。”

仔細觀察著男人的臉色,見他的心情沒有因為那些話而有所波動,阮軟緊皺的眉舒展了些,推著輪椅到了樹下。

那邊黎父罵罵咧咧的,而黎母對上大女兒厭煩的神色,嚎了幾分鐘自己就消停了。黎冉什麽性子她清楚得很,吃軟不吃硬,重視血脈親情。這也是她敢一再拿捏的倚仗,靠的不過是長輩的身份。

可這女兒同時也倔強的很,認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。一看這表情,黎母就曉得她是對自己生了厭了。再鬧下去,對自個兒一點好處都沒有。

哼了聲,黎母顛顛地跑到車子邊,將整個購物袋拎了出來。他們跑得急,臨走前想買東西卻發現超市要麽關了門,要麽已經被洗劫一空,什麽都不剩了。帶出來的食物只有平時備在家裏防餓的面包,還有一些小零食、燕麥。

雜七雜八的東西加起來不多,但省著點吃的話,是能夠撐到融城基地的。奈何小胖墩胃口好,一頓吃兩個面包還不頂餓,在車上沒事就抓著零食吃。黎父黎母溺愛他,要什麽都給。不多久,購物袋消了大半。

將袋子中僅剩的豬肉鋪給了兒子,黎母跟黎父各拿了一小袋燕麥,打算就水吃。黎冉把手伸過來,黎母還不舍得地將吃的往後藏了藏,肉痛地問:“你也要吃?早上不是才吃了一個面包嗎?”

是啊,真好意思說。一整天她就吃了個面包,連一滴水都沒來得及喝。沒管黎母的反應,黎冉把袋子扯過來,從裏面拿了兩個面包還有一瓶礦泉水,擡腳向阮軟那邊走去。

現在吃的比黃金都珍貴。若不是黎母三人說的話實在太難聽,黎冉也不會想著拿吃的出來作為賠禮。致歉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是她動了惻隱之心。覺得阮軟一個小姑娘帶著個身殘的男人不容易,大家都是女孩子,能幫就幫一把。

然則等她走到跟前,手中捧著的食物還沒遞出去,道歉的話就噎在了喉嚨之中。她默了默,覺得自己過來就是一個錯誤。

包裝好的熟食大雞腿、鹵蛋、小魚幹,新鮮翠綠的梨子、大青棗隨意地放在鋪著的餐布上。低頭瞧了瞧自己手上的面包,黎冉生出了幾絲局促,深感自己太寒磣。

“黎冉姐姐。”黎冉比自己大幾歲,阮軟就順口喊她一聲姐姐,目光掃到她手裏的面包,恍然問道:“你是來給我們送吃的?”

“本來是,不過看樣子你們並不需要。”黎冉還是把面包跟那瓶礦泉水遞了過去,神情露出幾分歉意:“先前真是對不起,我媽他們說話太過分了,你們別介意。”

不介意是不可能的。殺人誅心,語言帶來的傷害看不見摸不著,卻傷人最深。阮軟沒代沈殷表示原諒,不過也沒遷怒黎冉,笑瞇瞇地把東西接了過來,順手塞了兩個紅蘋果,還有一個雞腿過去:“心意收到了,這是回禮。”

黎冉想推辭的,拗不過阮軟,十分不好意思地把東西收了下來。

人走遠了,阮軟看著她的背影感慨了句:“人挺好,就是攤上了那樣難搞的家人。”

聞言沈殷不置可否,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,笑問:“那你的家人是怎麽樣的呢?”

“我的家人?”說到這個,阮軟的話多了起來,眉飛色舞道:“我爸媽是收租的,家裏小有資產。他們待人很好,若是見到你,一定會很喜歡的。”

她父母是典型的外貌協會,就喜歡那些長得好看的小年輕。別人的爸媽叮囑女兒找男朋友要找品性好的,樣貌不重要。

可她爸媽就與眾不同,一直念叨著讓自己找個俊俏的,看著都能多吃兩碗飯那種。像沈殷這樣周正的,他們絕對滿意的很。

突然想到找男朋友這件事上,又恰好迎上了男人含笑的眼眸,阮軟心裏一跳,飄忽著轉移視線,伸手去拿餐布上放著的小魚幹。

吃的沒摸到,手心觸碰到一團毛茸茸。她垂眼一看,居然是那只小白貓。嘴裏叼著小魚幹,小腦袋主動在她的手心蹭了蹭,貓瞳濕漉漉的。

驚喜溢上心頭,阮軟揉了揉小貓的腦袋,得意忘形間感覺身上一涼。觸及男人的眼神,發現他眸子裏的笑意已經沒了,正幽幽地盯著她瞧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感謝在2020-10-05 23:46:16~2020-10-06 21:18: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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